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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计”忆】建党前后的会计工作

来源:中国会计报

中国共产党的正式成立以1921年7月中共一大召开为标志。在此之前,各地已经相继成立一些党的早期组织。1920年6月,陈独秀与李汉俊、俞秀松等人在上海决定成立共产党组织,8月正式成立“中国共产党发起组”,被后来党史研究者称为“临时中央”。

 

一个新的组织团体诞生,要开展活动就需要有经费支出。虽然李大钊、陈独秀都是大学教授出身,民国时期教授薪水较为丰厚,可以拿出部分个人收入来支持,但毕竟杯水车薪。

 

因缘际会,和合而生。1920年4—5月间,名叫维经斯基的俄国人经共产国际同意,由俄共(布)远东地区党组织派遣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带来一些资金援助。事实上,从早期党组织筹建开始,活动经费主要来源于共产国际方面的资助和陈独秀等人的稿费捐赠等。

 

召开中共一大的经费也来自共产国际的资助。一大代表包惠僧在回忆一大的文章中记述:“钱由马林拿出来,张国焘用。当时我们来上海,每个代表发一百元路费,回去时又每人给五十。”

 

马林是位荷兰共产主义者,1921年6月抵达上海接替5月已经回莫斯科的维经斯基担任驻华代表。据说马林来华是列宁亲自挑选,来华仅1个多月就完成维经斯基未竟事业并永载史册——参与主持中共一大会议。

 

中共一大最重要的成果是制定出《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个纲领》。该份纲领定义党的名称、纲领(任务)、党员、地方组织等重要事项。其中第九条规定:

 

九、凡是党员不超过十人的地方委员会,应设书记一人;超过十人的应设财务委员、组织委员和宣传委员各一人;超过三十人的,应从委员会的委员中选出一个执行委员会。执行委员会的章程另订。

 

“财务委员”这个词语或者职务可能很多人之前没有听说过,事实上,这是个翻译词。

 

一大会议资料1923年已全部遗失,现在这份党纲是根据苏联保存的俄文档案和中共一大代表陈公博在哥伦比亚大学的英文硕士论文《共产主义运动在中国》(The Communist Movement in China)中翻译出来,目前还没有一大党纲的原始中文版本,只有一份俄文版和一份英文版。“财务委员”不是一个常用的词,好像只有工会体系里有这种叫法,民国时期“财务”都不是一个太常用的词,陈公博英文版的原词是“treasurer”。财务委员、组织委员、宣传委员这3个词并列在一起读起来可能比较合理顺口,但一大党纲中文原文是否这个词还难以确定,笔者认为用“会计”一词可能性更大。

 

党纲还规定有财务监督的条款:

 

十二、地方委员会的财务、活动和政策,应受中央执行委员会的监督。

 

一大决议设立党领导机构——中央局,书记陈独秀,组织委员张国焘、宣传委员李达,并没有设置财务委员。一大召开时全国只有58名党员(包含旅欧、旅日),支部超过10人只有上海(14人)和北京(16人),没有资料显示一大后有支部设置有财务委员。

 

依据现有资料,从《新青年》编辑部临时中央时期到1923年6月中共三大之前,中共中央虽然有较大资金收支,也没有设置会计人员岗位,但并不意味着无人记账。1922年6月30日,陈独秀给共产国际的报告中第一部分就介绍党的经费收支情况:

 

党费,自一九二一年十月起至一九二二年六月止,由中央机关支出一万七千六百五十五元;收入计国际协款一万六千六百五十五元,自行募捐一千元。用途:各地方劳动运动约一万元,整顿印刷所一千六百元,刷印品三千元,劳动大会一千余元,其他约二千余元。

 

从这段报告文字可以看出,“国际协款”占党费总收入超过94%。根据包惠僧的回忆,最初陈独秀对中国共产党加入第三国际(共产国际),接受其支援是有所顾忌,想保持一定距离,避免拿人手短、受制于人。

 

1921年10月4日,法租界以违背禁令,出售、私藏未经审核的刊物等罪名逮捕陈独秀。马林在营救陈独秀过程中上下打点,聘请外籍律师等花费不菲。事后,陈独秀对马林态度有所改变。中国共产党开始正式接受第三国际的领导和援助。

 

1922年7月16日,中共二大在上海南成都路辅德里625号召开。会议选举陈独秀、张国焘、蔡和森、高君宇、邓中夏5人组成中央执行委员会。陈独秀任委员长。

 

中共二大通过中国共产党第一部正式党章——《中国共产党章程》。党章第二章“组织”第九条规定:

 

中央执行委员会执行大会的各种决议,审议及决定本党政策及一切进行方法;区及地方执行委员会执行上级机关的决议并在其范围及权限以内审议及决定一切进行方法;各委员会均互推委员长一人总理党务及会计;其余委员协同委员长分掌政治、劳动、青年、妇女等运动。


党章的这条规定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各级党委一把手兼任会计工作。在党中央层面委员长是陈独秀,党中央的会计自然也是陈独秀。二大党章使用“会计”一词,有理由相信一年前一大党纲中“财务委员”原文很可能就是“会计”。